張強,2002年來到大連海關緝私局海上緝私處,屈指一算,他已經在823緝私艇上工作了10個年頭。2007年,在這艘載滿榮譽的緝私艇上,張強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
溫暖的謊言
“我對不起我的母親,每次看到她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看到她摸索著吃飯、走路、想到從此以后她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我就心如刀割,這是我這輩子永遠的遺憾。”說到這里,這個剛強的漢子眼角泛紅,他仰起了頭,強忍著要涌出的淚水,“但,我從未后悔選擇這個職業。”
時間倒回2010年9月27日,大連海關緝私局破獲了一起大連關區有史以來最大的走私成品油案件,在大連長興島碼頭查獲萬噸巨輪“桂興103”號。案件查獲后,張強和戰友們負責把嫌疑船押到錨地駐守看押。
2個月后,還在船上值守的張強接到了鄰居打來的電話,“你媽媽現在眼睛看東西非常模糊,病情似乎嚴重了,你快點回來帶她去醫院吧。”掛了電話,張強心急如焚,在船上踱來踱去,恨不得立即奔赴到母親的跟前。
然而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剛才還正常的天氣,忽然間刮起了陣風,海況越來越惡劣,“桂興103”這艘萬噸巨輪和前來交接的船艇在海面上隨著狂風巨浪劇烈搖擺,此時若強行并靠可能會給船只和人員生命帶來危險,張強決定不能冒這個風險。萬般無奈下,張強只得給母親打電話,讓母親等他兩天——電話那一端,母親反復叮囑他要堅守崗位,說自己沒關系,狀況和前幾天差不多,沒有鄰居說的那么嚴重。
這一等竟是七天。
七天后,風平浪靜了。張強終于下了船,匆匆回家帶上母親去了北京同仁醫院。結果是令張強絕望的:由于耽誤的時間太久,他的母親因患有視網膜動脈堵塞而雙目失明了,專家說哪怕早來兩天,就可以做手術。
一向堅強的張強,蹲在醫院的走廊里狠狠地抽打著自己,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之前,她眼睛就一直不舒服,醫生說病情比較特殊,建議盡快去北京的醫院接受專門治療。可當時正是案件經營的關鍵期,看著海緝處全體人員都在堅守著崗位,沒日沒夜地忙著,我怎么能請假?本打算等案子一結束就馬上帶她去北京看病的……”
十年磨一劍
“海浪把戰艦輕輕的搖”,聽起來那么美的歌,只有你親身體會,才知道其中艱辛,隨著船的晃動,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止不住的嘔吐。“比這大得多的風浪,我都早就習慣了,而且我們還得在船上和犯罪分子搏斗呢,暈不得啊。再告訴你個秘密,我剛來的時候吐了一年,然后就不暈船了。”張強笑著說。這短短的幾句話,卻道出了海上緝私工作不為外人所知的艱苦和危險——既要斗智斗勇同走私犯罪分子做斗爭,還要挑戰生理極限同自然條件做斗爭,有時必須克服惡劣海況給人帶來的難以忍受的折磨。
2004年,在偵辦一起冰毒案件中,張強受命負責在海上掐斷冰毒出境的最后一道防線,在連續近兩個月的海上監控過程中,為了防止打草驚蛇,緝私艇只能在遠離海岸線的地方長時間游弋,張強和戰友們每天只睡幾個小時的覺,白天晚上都盯在雷達屏幕上密切注意船只動態。
10天過去了,艇上的伙食供給開始出現了困難,節省著吃的青菜也漸漸見了底,剩下的只有咸菜,精神長時間處于緊張狀態的同志們陸續出現口腔潰瘍,頭暈眼花等不適狀況,可為了確保毒販子不在海上通道中漏網,沒有人說苦道累。直到圓滿完成任務,他們才回到陸地,吃到久違的蔬菜。
還有2008年元旦那次驚心動魄的冰海出擊凍品走私案。全國人民都在輕松愉悅的氣氛中歡度佳節的時候,張強卻和戰友們一道迎著狂風巨浪踏上了緝私征程。
半個多月的海上行動,正趕上季風季節,海況異常惡劣,整天北風怒吼,海浪滔天,一個巨浪襲來,鋼筋鐵骨帶來的痛苦呻吟令人膽顫心驚,整個艇身都被厚厚的寒冰包裹。船舶搖晃非常厲害,房間里來不及固定的物品飛來飛去,緝私艇上除了張強幾位出海經驗老練的師傅們,剩下的戰友們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張強和戰友們咬牙堅持,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說什么也要把走私分子繩之以法。直至苦守的第18天,終于一舉將走私嫌疑船抓獲。
寂寞讓他如此“美麗”
常年駐守寂寞的歷練,使張強比常人更能守得住單調,耐得住寂寞。2008年大連海關偵辦了一起“803”特大走私鎂砂專案,案發后,連續南下山東、福州執行押船任務剛剛回到大連的張強被委以重任,擔當看守1號主犯的組長,他硬是在不足幾平米的地方連續看守主犯紀鋼長達四個月的時間。當犯罪分子被依法得到懲治的時候,他感到付出的一切辛苦都那么值得。
當人們攜同家人漫步在海邊的時候,多少人會想到有張強這樣的海緝人還漂泊在大海上,多少個年三十,他們在沒有鞭炮、沒有春晚的海上,以水代酒,遙祝家人幸福平安;多少個中秋月夜,他們隱蔽在不能開燈、不能打電話的船艙里,透過窗簾的縫隙,奢侈地看著天邊的月亮,他們被這世界一次次地想起又一次次地遺忘,但也正是在這想起和遺忘中,鑄就了他們的氣度是那樣的堅強、剛毅、寬廣。
如今的張強,依舊工作在這個讓他充滿感情的崗位上,這么多年了,他早已把工作看作自己的一種責任、承諾和義務,海關緝私警察這份神圣而崇高的職業,讓他的人生在無怨無悔的付出中得到升華。
“在我們這個集體里,每一個同事都有不為人知的辛苦,但我們早已學會苦中作樂。每次歷經艱辛破獲走私案件,看到犯罪分子受到法律的制裁,我感到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作為一名緝私警察,這是我今生無悔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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